1. 引言
还是因为太想进步了,最近花了48小时读完了育良书记力荐的《大明王朝1566》,此书节奏紧凑,情节跌宕起伏,惊叹于作者刘和平文字功底之深厚。这本书堪称历史小说的巅峰之作,以嘉靖末年为背景,将庙堂权谋、民生疾苦与人性挣扎编织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
下面我将以“改稻为桑”这一国策以“棋局”为喻,结合我浅薄的理解,试析嘉靖、清流、严党这三方的生死博弈。
2. 比赛介绍
2.1 比赛内容:改稻为桑。
何为改稻为桑?
明嘉靖四十年正月,内阁五大阁员和司礼监五大秉笔太监在御前召开年度财务会议。上一年大明两京一十三省全年的税银共为四千五百三十六万七千两,年初各项开支预算为三千九百八十万两,实际全年总支出五千三百八十万两,收支两抵,上一年亏空达八百四十三万三千两。和年初的预算核对,上年一年的超支则是一千四百万两。
上一年的超支已经造成财政亏空了,新一年宫里给老道士修宫殿、北边抵御俺答、东南沿海抗击倭寇,还有朝廷的各项开支和官员俸禄,又需要钱,钱从何来?
由张居正提议只要海面的商路通畅,大明的商船能把货物运到波斯印度一带,每年就可以带来一千万两以上的白银收入。但是因为东南沿海倭寇骚乱,海面不靖,商运受阻。需要先从兵部着眼,给闽浙增加军饷,让戚继光、俞大猷部募充军队,建造战船,主动出击剿灭倭寇,重新打通海面商路。
严嵩以一个顺畅的转折,表示只要海面商路顺畅,接下来把浙江的丝绸买到西洋诸国,每匹上等的丝绸能多卖四两白银。这里可引起了嘉靖的注意,表示多增加桑田就能多产丝。于是顺着皇帝的意思,内阁就提议让浙江现有的一半农田改为桑田,一年便可多产蚕丝一千万两以上。
这便是改稻为桑的国策。而张居正提出的给军队增加军饷则被无声地忽略了,同样被忽略的还有浙江百姓的生计。
2.2 比赛阵容
裁判兼比赛组织者:道长、年号嘉靖、大明第十一位皇帝、灵霄上清统雷元阳妙飞玄真君、九天弘教普济生灵掌阴阳功过大道思仁紫极仙翁阳真人元虚玄应开化伏魔忠孝帝君、天上大罗天仙紫极长生圣智昭灵统元证应玉虚总掌五雷大真人玄都境万寿帝君、明世宗朱厚熜。
助理:吕芳(首席秉笔太监)、陈洪、黄锦
棋手(清流):裕王、年号隆庆、嘉靖的第三子、大明第十二位皇帝、清流的精神领袖、明穆宗朱载坖(又作“朱载垕”)。
助理:徐阶(内阁次辅)、高拱、张居正。
棋手(严党):嘉靖的白手套、把持朝政二十年的贪腐集团核心人物、内阁首辅严嵩。
助理:严世蕃、罗龙文、鄢懋钦。
棋盘:北京紫禁城(庙堂)、浙江省(江湖)。
棋子:道长、清流、严党属下各官员。
是棋手亦是棋子:海瑞
3. 比赛开始
3.1 回合1
为了强制推行农田改为桑田,杭州知府马宁远和属下淳安知县常伯熙和建德知县张知良命令士兵骑着战马踩踏农田里已经长有数寸的青苗。被马蹄踏毁的青苗田地被强行插上“桑田”的牌子,土地用途被官府强制变更。后来官至锦衣卫十三太保的桑农猛男齐大柱,为了守护苗田与百姓组成人墙去阻拦马队,被建德知县张知良扣上通倭的帽子抓了起来。时任浙江台州镇总兵戚继光的到来,以打倭寇的名义带走了执行踏苗任务的士兵。随后以齐大柱为首的发起反抗的百姓就被马宁远押走,剩下的百姓们也就跟着马宁远一直到了杭州总督衙门。
另一边时任浙直总督兼浙江巡抚胡宗宪,正被江南织造局兼浙江市舶司总管太监杨金水拉着在织造局和西洋来的商人看丝绸花样。并与西洋商人达成了五十万匹丝绸的合作意向,这就是七百五十万两白银的收入,此等收益就更加坚定了浙江对改稻为桑国策推行的决心。而在西洋商人看丝绸花样的时候,马宁远将齐大柱等人的行为构陷成倭贼煽动百姓造反的罪名汇报给了胡宗宪。
作为严嵩的学生,胡宗宪一直以来都被认作是严党的一员,这个身份他到死也摆脱不掉。回到总督衙门的胡宗宪,并不认为在当年就可以推行改稻为桑,以防止百姓造反为由让马宁远放了被抓的百姓,去放水灌溉秧苗。胡宗宪上疏朝廷,表明浙江目前遇到的困难。奏疏送到嘉靖手里,嘉靖并不表态又把球踢回到了内阁。内阁严世蕃为了强推改稻为桑,下令决开新安江的闸口,淹了沿江的九个县,好让丝绸大户用粮食买灾民的田地,完成土地兼并。
明嘉靖四十年,人为造成的天灾发生了,九个县的堰口都被毁堤。胡宗宪为了减少损失,分洪淹没了淳安一个县和建德半个县。新安江前一年刚修的大堤,如今一入汛期便决口,为了平民愤也为了给朝廷一个交代,毁堤淹田的事自然不能说,就要扣上修河堤是贪墨公款的帽子。于是杭州知府兼新安江河道总管马宁远,淳安知县常伯熙,建德知县张知良,河道监管李玄献出了自己的脑袋。
毁堤淹田之人祸,被定性为“河道失修”,既保全了严党的颜面,报个天灾,又为灾民争得喘息之机。
3.2 回合2 上
然而毁堤淹田的事,终究未能瞒过深居西苑的嘉靖。虽是淹了一两个县,但对心里揣着九州万方的嘉靖来说,还是给自己挣钱最要紧。改稻为桑国策要推行,毁堤淹田的事也要调查,毕竟嘉靖最在意自己的面子。
严党派出了严世蕃的门生、翰林院的编修高翰文为新任杭州知府。裕王一系派出时任福建南平县教谕海瑞任淳安知县,王用汲任建德知县。
“以改兼赈,两难自解”的方略是高翰文提出的,所以在这一回合高翰文和他的两个下属海瑞、王用汲就成了新的棋子,被摆上了棋盘。
海瑞登场了。
基于高翰文提出的方略,浙江官府和织造局定下的议案是,让有钱的人拿出粮来买灾民的天,然后改种桑苗,既推行了国策,又赈济了灾民。至于买田的大户是否会趁灾压低田价,百姓卖田后如何生存等关键问题,议案里却只字未提。如此议案,只解了国计之难,反添了民生之难,便与“两难自解”不符。高翰文对此议案提出异议。
胡宗宪卸任之后,郑泌昌由浙江布政使升任浙江巡抚,掌管一省刑名的浙江按察使何茂才也自然接替郑的位置,升任浙江布政使。 制订这个议案的郑、何二人,对于由严世蕃举荐的、本应该和自己一样属于严党派系的高翰文,竟然公然和自己代表的浙江官场唱反调,竟一时不能理解。但高翰文在赴任途中遇到胡宗宪,与胡进行一番深谈并被其说服的事郑、何二人并不知情。这也就造成了高翰文一到浙江便跟上司较上了劲。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喜爱诗词、精通音律的高翰文,落入了为自己量身定制的美人计,和芸娘的故事也就此展开。高翰文这个麻烦就暂时解决了。
在第一回合被以“通倭”罪名抓又被胡宗宪放了的齐大柱,集资到杭州买粮。要是让灾民买到了粮食,大户就不好以极低的价格买灾民的田了。所以齐大柱等人集资买粮的行为是浙江官府所不许的,碰巧遇到海瑞,被自己的新任父母官救于官兵的枪下。而对于同样在会上公然唱反调的海瑞,则为他准备了一个“通倭”的帽子。何茂才与被抓的倭首井上十四郎达成交易,想办法诱使还会再次买粮的齐大柱等人与倭寇交易,到时候连他们和倭寇一起抓住,做成死局交给海瑞去办。按大明律通倭是死罪,海瑞要是不杀被抓的人就有通倭的嫌疑;要是杀了就会失去民心,灾民也就无人再敢买粮。
改稻为桑的会议第二次进行。被威胁的高翰文在准备对一字未改的议案签字之时,被王用汲和海瑞拦住,重压之下的高翰文以晕倒结束了此次会议。此时为海瑞准备的通倭之局也已来到。
作为行走的《大明律例》,海瑞自然不会按别人设定的思路去办案。省里已经下了指令,命海瑞午时三刻监斩。时至午时海瑞还端坐在大堂上一动不动,先是要案卷来看,诬陷的案子自然拿不出来案卷。人犯是天亮前抓获的,禀报却在上午就送到了二百里之外的巡抚衙门,这个时间上的漏洞又被海瑞抓到了。一来二去之间午时三刻已过,人自然是不能杀了。
给海瑞做的局失败了,扣帽子的事行不通就只有你死我活了。郑、何二人又派人去淳安县衙大牢灭口倭寇和被抓的灾民,紧要关头高翰文带着胡宗宪的亲兵来救,灭口失败了。这一局海瑞险胜。
3.3 回合2 下
海瑞的险胜,暂时挫败了郑、何的阴谋,但浙江官场的风暴并未平息。
沈一石打着织造局的牌子到淳安县用粮食买田,织造局又代表着宫里,就是宫里用粮食去买灾民的田。嘉靖皇帝是要面子的,有人用自己的名义去买自己子民的田,诽谤朝廷,试图激起民变,这是万万不能忍的。
即便在最后关头沈一石把船上灯笼上的字由“织造局”变成了“织造局奉旨赈灾”为嘉靖挽回了面子,但运粮船离开杭州的时候,郑泌昌、何茂才都在码头上,自然是知晓此事的。打着织造局旗号买田的责任,就追到了郑泌昌、何茂才的头上。
沈一石即使再有才能,面对权利作为一个商人也无能为力,把锅背到自己身上,也就保住了芸娘,自己却以自焚而终。而代表织造局的杨金水,用装疯换来了善终,最后随吕芳去了南京给明太祖首陵。
查抄沈一石的账本送到朝廷,揭开了浙江官场贪墨七八百万两的真相。毁堤淹田又旧事重提,所牵涉之人都应立刻拿办。南直隶巡抚赵贞吉调任浙江巡抚,淳安知县海瑞和建德知县王用汲协助查案。暗中还有嘉靖派来的四个锦衣卫。
郑泌昌、何茂才二人,以为改稻为桑能给自己带来好处。便踏青苗、毁堤淹田。等到情形复杂了又把严党(高翰文)和裕王(海瑞、王用汲)派来的人推到前面,把织造局(沈一石)推到前面。沈一石的账本暴露了他们贪污的事实,在海瑞的审讯下,又揭开了毁堤淹田的真相。严世蕃下令毁堤淹田,何茂才的口供直指严党。
供词呈到嘉靖面前,却被一把火烧尽。嘉靖并非不知严党罪行,但是又需要严党敛财补充国库亏空,留住同属严党的胡宗宪稳定东南抗倭,亦需制衡清流维持平衡。倒严时机还未到,只将郑、何二人处死,其余牵连着一律不问。
3.4 回合3
嘉靖烧了供词暂时稳住了严党,但改稻为桑的国策在浙江已是举步维艰。民众反抗、执行困难,改稻为桑实际上已经推行不下去了。
毁堤淹田和通倭的事直指严党,虽然嘉靖并没有追究,严党已察觉到形势不妙。严嵩提议派鄢懋钦南下巡盐,收到盐税就能给嘉靖赚到银子,填补国库亏空。胡宗宪属于严党,而消灭倭寇又离不开胡宗宪,胡在一日严党就能维系一日。倭寇已被消灭,严党就要靠鄢懋钦收回来的银子了,有了这笔银子嘉靖就不会再追究。
盐税收了三百三十万两,二百三十万入了国库,一百万进了嘉靖的内帑。其中五十万供嘉靖赏赐之用,五十万用来修万寿宫。当然这三百三十万两只是严党给嘉靖汇报的数字。
在朱元璋和朱棣时期,盐税每年都有上千万的收入,此后一年比一年少。前年和去年一年只能收一百多万两,这一次就收了三百三十万两。原因只有一个,那些管盐的衙门都是严党的人,钱被他们上下其手一层一层贪了。这次鄢懋钦能收回来这么多说明大明国库的钱一多半都在严党的手里。
殊不知鄢懋钦回京的船后面还有锦衣卫的船全程跟着,两百万两银子分三条船被严党贪污,两条船分别去了严嵩和鄢懋钦的老家,还有一条船伪装成商船去了北京,这一切都被锦衣卫汇报了上去。严党私吞两百万,仅将一百万上交嘉靖内帑,虽然收回的盐税补充了国库,但是也成了严党倒台的导火索。
严党在提议让鄢懋钦去巡盐时一并提出要查办齐大柱通倭的事,两件事一件能给嘉靖带来好处,另一件嘉靖自然应允,派锦衣卫去浙江抓齐大柱进京。之所以严党把目光看向齐大柱,是因为其当初因通倭的被抓后是被海瑞放的,针对齐大柱就是针对海瑞,而海瑞又是清流举荐的,此举还是为了打压清流派。
为了安抚住严党,嘉靖下令在腊月二十三这天处死齐大柱,一个小老百姓是否冤死嘉靖自然不会在意,纵然其已在戚继光军营里当值。清流为了救人,拿出了当时沈一石留给芸娘的关键时刻救命的东西——张三丰的血经。此血经对于几十年修道的嘉靖来说是无上的宝物,齐大柱也因此物免于一死。
嘉靖得此张三丰的血经,深信张真人降世,令群臣上表祝贺,严党和一半的官员都没有上贺表。为何不上?严党不相信张真人的降世,虽然张真人的降世是清流编造出来的,但嘉靖信了,不上贺表就会惹怒嘉靖,更何况严党能控制在京四品以上一半的官员,这就是死罪了。
嘉靖不是傻子,他只是需要张真人送血经的传说,有这个传说,嘉靖就是修炼有成的飞元真君、忠孝帝君、万寿帝君。可严党大规模拒上贺表的做法,无异于公然质疑嘉靖“得道”的真实性,将其从自诩的“仙人”宝座拉回凡间。
明嘉靖四十一,执掌朝政二十年的严嵩、严世蕃父子倒台。至此,棋手严党一派退出此棋局。
3.5 回合4
严党的覆灭标志着棋局格局剧变,而一直游离于棋局规则之外的关键棋子——海瑞,其命运轨迹也随之改变。明嘉靖四十一年七月,海瑞调任北京户部主事。
严党倒台后,抄没黄金三十七万两,白银六百四十万两,古货真玩折价近三百万两。给兵部拨款三百六十万两,其中一百六十万两给俞大猷、戚继光部充作闽广抗倭军需,二百万两拨给蓟辽总督充作北边的防务军需。
为凑足修宫款项,内阁商议决定:兵部拨款再减少五十万两,守住要塞,转抗倭为防守,不要主动出击;从各级官员的俸禄和历年积欠的俸禄中分出四十万两;给受灾地方的百姓和苛政赋税地方百姓的钱中再分出六十万两。这样就多出来了一百五十万两,原定给嘉靖修万寿宫和永寿宫的款项便有了四百万两。已到生命大限的嘉靖,此时最看重的自己两所宫殿的修建,朝中的老人换了一波,这个千疮百孔的大明朝就留给自己的儿子裕王了。
嘉靖四十五年正月初五酉时末刻,是嘉靖迁居万寿宫、永寿宫的吉时。为了给他修这万寿宫、永寿宫,朝天观和玄都观,首辅徐阶等人不惜东墙西拆,挨了多少唾骂,误了多少大事。到了乔迁的此刻,嘉靖又不搬了,骂尽百官,罪及众人,原因只是挨了毒打之后在京诸官没有都上贺表而已。为了修这个两宫两观,年底京官的俸禄和历年积欠的俸禄竟然被折算成三袋实物:大袋装米两斗,中袋装胡椒两斗,小袋装钱十吊。官员们集体去上疏抗议被陈洪毒打,这一些都是嘉靖有意为之。
嘉靖四十五年二月二十三日子时正,第二次迁居的吉时。海瑞这颗棋子跳出棋局规则,献上了自己的贺表——《治安疏》,被后世称为“天下第一疏”的一道前无古人直斥君非的谏疏。
《治安疏》直刺嘉靖帝心,海瑞痛陈“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这是使嘉靖一直深埋心底唯恐被后世史书如此书写他的一句话。海瑞将这个自以为帝身与道身已修炼合一的嘉靖一下子落下了神坛,提前写进了历史。直言不讳地批评嘉靖迷信道教不理朝政,将嘉靖修道怠政、纵容贪腐、耗竭民力的罪状系数剖开,字字如刀,朝野震动。朝堂之上人人噤若寒蝉,连一向沉稳的裕王也为之动容。
嘉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群臣上贺表的这一刻,海瑞以一道这样的奏疏,将自己几十年的作为批得体无完肤。
海瑞在死谏之前已经送走了家人,买好了棺材,此举并非为了功名利禄,也不是出于政治算计,而是一种近乎殉道的精神。他用文字完成了对权利最锋利的批判,也用自己生命的代价点燃了清流派心中的火种。
震怒之后的嘉靖却出奇地没有立即处死海瑞,而是将其下狱,反复阅读那封奏疏甚至夜不能寐。
“勾决罪官海瑞一名。着黄锦传旨,不许骑马,不许乘坐车轿,午时步行至诏狱。若午时三刻旨意未能送达,是天命赦免海瑞。”
海瑞免于一死。
明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十四日嘉靖帝朱厚熜去世。
公元1566年,明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十五日,裕王朱载坖继位,改元隆庆。奉先帝世宗皇帝遗诏:“存者召用,殁者恤录,见监者即先释放复职。”以海瑞为代表,赦免了所有谏言诸臣。从这一刻起,揭开了长达十六年隆万大改革的序幕。
裕王的继位,清流派随之逐渐掌握朝政大权,开始了大明王朝的一次自我修复与调整,本棋局在此回合结束。
4. 主要人员介绍
嘉靖:嘉靖二十一年“壬寅宫变”后从紫禁城迁居西苑,整整二十年不再上朝,也不再集体召见甚至是内阁的阁员。每日更多的时间都在练道修玄,美其名曰无为而治。政不由己出,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去争。做对了他便认可,做错了责任永远是下面的。相信“二龙不相见”的说法而导致与亲儿子裕王感情疏离,使其一直活在高压之下。吃了几十年由道士炼制的丹药,日日打坐修玄却并未实现永生的想法。生命末期被海瑞上奏疏戳痛了肺管子后有了醒悟却已为时已晚,摄入太多重金属导致名医李时珍也无能为力。二十年不上朝却还能将权利掌控在手里,通过平衡各方势力来为自己赚取利益,无可争议嘉靖是一个有能力的帝王,可惜心里没有百姓。喜欢乱石铺街的嘉靖,最在意百年后史官会怎么写自己,而史官却是最公正的。
吕芳:司礼监掌印太监,嘉靖的贴身保姆,忠厚表象下藏斡旋之道。作为首席秉笔太监,权利来自于皇权也只效忠皇权,从不对嘉靖撒谎。作为老祖宗,能得到所有太监的认可。作为干爹,在冯保擅自打死周云逸、私自报祥瑞之后还能给冯保指条活路,给芸娘和高翰文在诏狱里提供照顾,最后在嘉靖的保护下全身而退的时候还能带着装疯好几年的干儿子杨金水。是书中的一个好人。
严嵩:八十高龄仍稳居内阁首辅之位,看似老迈昏聩,实则深谙“伴君如伴虎”之道,数十年专为嘉靖撰写青词玄文,美其名曰“代天执笔”。政事多委于其子严世蕃及党羽,在朝中编织起一张庞大的“严党”之网,贪墨横行、党同伐异,凡有碍于己者必除之而后快。深知自身权位全系于嘉靖帝一念之间,故对圣意揣摩入微,不惜代价满足上意,纵容毁堤淹田、强取豪夺民财以充内帑。暮年大厦将倾,目睹严世蕃嚣张跋扈终引杀身之祸,自身亦在嘉靖为平息众怒、推卸罪责之下被罢黜抄家,凄凉终老。一生为嘉靖遮风挡雨、背负骂名,终究不过是帝王手中一把用钝了的刀。被海瑞骂作“家家皆净”的嘉靖朝,严嵩难辞其咎。(By DeepSeek)
裕王:嘉靖帝唯一存世的皇子,未来的隆庆皇帝,却因父皇笃信“二龙不相见”而自幼生活在巨大的恐惧与压抑之中。虽贵为储君,不得父皇召见是常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言行有失触怒天威。内心渴望有所作为,痛恨严党祸国殃民,故亲近徐阶、高拱、张居正等清流,视其为将来治国之臂膀。然其性格仁厚乃至稍显懦弱,缺乏帝王应有的杀伐决断与驾驭全局的铁腕,面对严党的咄咄逼人、清流内部的倾轧以及父皇深不可测的意志,常感力不从心,更多时候只能沉默隐忍。对父皇既畏且怨,对严党既恨且惧,对清流既倚重又难以完全掌控。虽最终承继大统,登基前的漫长岁月,早已将他塑造成一个内心充满不安、对权力既渴望又敬畏的矛盾体,困在父皇巨大阴影里的日子,塑造了他的一生。(By DeepSeek)
海瑞:大明嘉靖四十年,亦即公元1561年,海瑞出任浙江淳安知县。从踏进杭州,步入巡抚衙门报道的这一刻起,便开始了他一生向大明朝腐败势力全面宣战的不归之路。作为跳脱出棋盘的棋子,又作为裕王一系推举的人,并没有按照裕王的利益去做官。在大明第一不粘锅赵贞吉说再苦一苦百姓的时候尚有海瑞能维护百姓, 在朝廷百官在嘉靖的威压下上贺表的时候, 他毅然决然地上了一道《治安疏》,直指皇帝与群臣的种种弊端。下对得起百姓,上对得起朝廷。对母亲愚孝却不反抗,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早夭的女儿和不幸的妻子。
5. 书中金句
万稳万当,不如一默。任何一句话,你不说出来便是那句话的主人,你说了出来,便是那句话的奴隶。
家国不分!朝廷不分!官场之贪墨皆始于内廷!(海瑞)
朕四季常服不过八套,换干洗湿,推衣衣之藩王使臣官吏将士,节用用之禄饷军国之需,无时不念国步之艰、民生之难。(嘉靖)
苦一苦百姓,骂名我来担。(赵贞吉)
嘉靖者,言家家皆净而无财用也。(海瑞)
这个世上,真靠得住的就两种人:一种是笨人,一种是直人。笨人没有心眼儿,直人不是心眼儿。(嘉靖)
古人称长江为江,黄河为河,长江水清,黄河水浊,长江在流,黄河也在流。古谚云‘圣人出,黄河清’。可黄河什么时候清过?长江之水灌溉数省两岸之田地,黄河之水也灌溉两岸数省之田地,只能不因水清而偏用,也只能不因水浊而偏废,自古皆然。(嘉靖)
爱吵架的从来就怕两种人,一种是任你暴跳如雷,他却心静如水,一种是挑你一枪,扬长而去。
‘做官要三思’!什么叫‘三思’?‘三思’就是‘思危、思退、思变’!知道了危险就能躲开危险,这就叫‘思危’;躲到人家都不再注意你的地方这就叫‘思退’;退了下来就有机会,再慢慢看,慢慢想,自己以前哪儿错了,往后该怎么做,这就叫‘思变’!(吕芳)
文官袍服上绣的是禽,武官袍服上绣的是兽。穿上这身袍服,你们说哪一个不是衣冠禽兽?(郑泌昌)
6. 观后感
看书时一直对嘉靖的做法感到不理解,明明是自己老朱家的天下为何要无为而治,他并不知道官逼民反的道理吗?一味的迷信修玄和长生,让严党作为白手套给自己赚取利益来满足自己奢靡的生活。我还在知乎上提问,如果朱元璋或者朱棣回到嘉靖时期,能否拯救大明?
在这场棋局中,没有谁真正赢得胜利。即使是最后胜出的裕王一系,也要面对更为复杂的现实困境。高翰文和芸娘变成了沈一石,裕王的小舅子替代了杨金水,朝廷的白手套依然存在。果然历史是个轮回,大明国祚何以再续?
《大明王朝1566》作为一部文学作品,有虚构也有历史,脱离于历史的故事也是为情节服务,不能当纯粹的史书来看,也不能完全脱离当时的时代背景。有斗争,也有温情。
人性是复杂的,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这个世界也不是绝对的非黑即白。
控制情绪,以一种更理性的态度去看待世界。与诸君共勉。